近古道教思考之长生不死

早期的长生不死的仙药，多是为帝王服务的。早在秦朝之前，就有方仙道士出入禁中，宣传长生不死的仙药。可以说，长生不死的源动力，乃在于对现实生活的眷恋。因为帝王享受他们的生活，有旨酒佳肴、美人钟鼓，道教护身符，故希望长寿以便长久的拥有这些。《抱朴子》云：“仙人或升天，或住地，去留各从其所好耳。古之得仙者，或身生羽翼，变化飞行，失人之本，道教养生，非人道也。人道当食甘旨，服轻暖，通阴阳，处官秩，耳目聪明，骨节坚强，颜色悦泽，老而不衰，延年久视，出处任意，寒温风湿不能伤，鬼神众精不能犯，五兵百毒不能中，忧喜毁誉不能累，乃为贵耳。若委弃妻子，独处山泽，渺然断绝人理，块然与木石为邻，不足多也。”“笃而论之，求长生者，正惜今日之所欲耳，本不汲汲于升虚以飞腾，为胜于地上也。若幸止家而不死者，亦何必求于速登天乎”。

葛洪的叙述可以说是非常坦诚的，这些让我们有幸能够窥见早期道教的理想。即长生乃是缘于对世间物欲的留恋，故长生不死的神药一直为皇帝所热衷。而所谓长生者，亦必定为肉体长生无疑，盖形骸不存，道教符咒大全，道教法术，魂魄虽在，道教养生，就和鬼没什么区别了。道教所追求的神仙，是看得见、摸得着的，活生生的长生不死的人。因为肉体，是享受这些的前提，若肉体不存（衰老），道教养生，则美酒佳肴、美人音乐都于自己没有关系了。

然长生不死，求之何难也！以秦皇汉武之强大，道教符咒法术，仙药尚难以求之。服食金石之物，又多因之而身亡者，于是道教而有“尸解”之说。这是道教对神仙信仰的一次修正。还有一大修正即是修炼方式上由外丹而变为风险较小的内丹。尸解的多了，神仙信仰未免遭到质疑，于是而有神魂长生之说。道教的神仙也从肉体不死，而变为精神永存。这其实和其初衷是相背的。在教内我听到些这样的传闻，即全真道所以强调精神长存缘于在于其内丹未得真传。这些都是一些南宗的弟子所说的，意思是南宗丹法可以使人成仙。南宗所谓的神仙，是“聚则成人，道教法术，散则成气”的，也是长生不死的。《历世真仙体道通鉴》记载张紫阳真人扬州采琼花的故事，提出阳神和阴神的不同，玄门所谓神仙是可以看得见，并且是物质的存在。这点和早期道教的理想还是相孚的。

有些教派因为长生难以达到或将之否定，或者是他们认为有比长生更有意义的东西，但是追求长生之外的意义，则似乎有背道教的初衷？近来生物科学发达，不知依据基因是否能制造出不老的人？找出使人衰老的原因，并将之抑制？这些都是科学家在探索的，我相信这些应该可以做到。但是这就是神仙了么。